曦澄推文墙小秘书

【翻译】平芜尽处(十二)By白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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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

月华洒落山头的那刻,摇曳着一片斑驳光点,夜莺的高鸣回荡在空谷当中。晚宴的欢愉仍未散去,江澄披月而行,紫色的衣服在昏昧当中,不是很显目,然而仍是被蓝曦臣发现了。目光对视的那刻,蓝曦臣放下裂冰,几步步出亭子,走到停下脚步的江澄面前。

"去哪?"蓝曦臣问道,江澄答道:"找一个人。"

"与……金宗主有关么?"

江澄点了点头,他发现蓝曦臣在背着月华的灰暗当中,有些不一样,于是问道:"你怎么了?怎么会在亭子里吹箫?"蓝曦臣扫了一眼背后亭子所能望见的景致,微微一笑道:"想起了些旧事。"

江澄蓦地想起那个他出言伤了蓝曦臣的夜晚。金光瑶在他心中占了多少分量,他不清楚。但他知道,金光瑶带给他的伤,恐怕是他这辈子唯一一道无论如何也走不出的痛。江澄伸出手握住蓝曦臣的手,在上面捏了捏,好似要给他安慰。蓝曦臣那凄凉的笑意,带上了些温润,问道:"我能跟你一起去吗?我想走走,散些心。"

江澄歉然道:"跟着我,你恐怕还得慌着心。"

蓝曦臣直勾勾盯着江澄,绑在后脑勺的抹额带子随夜风而飘起,而后才听闻满谷枝叶摩娑的簌簌声。江澄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起来,正想叫他先回去歇息,蓝曦臣却一步上前,拉近了二人之间的距离。微微低头,鼻尖便碰在了一起:"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放心。"

江澄不自然地撇开目光:"你、你说什么浑话。"

蓝曦臣侧过头,在江澄耳垂边落下一个轻吻。江澄浑身立即起了鸡皮疙瘩,随着蓝曦臣轻抚而来的鼻息,他忽然觉得右耳好像开始闹起耳鸣。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江澄第一次觉得蓝曦臣怎么这么缠人,抵不过他这般循序渐进的低沉声诱,只得简明扼要道:"金凌被人下了狠毒的咒,极有可能是那个无秋辞下的手。他的父亲原本是金光善的亲信,后来被金光瑶杀害,恐怕此次,他是做了万全的准备来复仇的。"

蓝曦臣没有像江澄以为的,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半晌过后,只是轻轻应了一声:"那我们还是一起去吧。"

"可……"

可真相说不定会令他难看。

蓝曦臣明白他的小心翼翼,心中那股烦忧被冲散了不少,牵着江澄的手十指相扣:"我听忘机说过,当年你与无羡私下去找温晁、王灵娇复仇,那些见不得人的仇恨,凉透了的鲜血,全加诸在他们伤痕累累的身上,一点一滴地慢慢讨回来……"

随着蓝曦臣一字一句说出那些污秽的过去,江澄眼睛越瞪越大,指尖随着话语,渐渐感到冰凉。他不知道蓝曦臣说这些,究竟要与他追究什么,是那些从不被重视的义?又或者是被荒谬掩盖的礼?

事到如今,他还提这些做什么?

蓝曦臣追随着江澄的目光:"如今无羡不在你身边了,让我陪你前行,好吗?"

热气猛地涌上眼眶,江澄紧咬着嘴,迎上了蓝曦臣近在咫尺的双唇,伸出手紧紧揽着蓝曦臣的身躯,那宽实的后背,温暖的胸膛。蓝曦臣双臂紧紧收拢,也回应着他的不安与惶恐。

等到心中那股惴惴不安安定下来之后,江澄想起了正事,拍拍蓝曦臣的肩:"赶紧的,不然让无秋辞溜了。"

"溜?"

"晚宴时他还有现身,不过眼下很明白,他既然知道我与金凌接触过,必定会有所行动,要在他有所行动之前,赶紧逮人。"边走边说,江澄才忽然想起一件事——一件本不应该被他遗漏的事!

或许正是因为金凌那般强自镇定,好似已经能独当一面的成熟模样,才让他一时忘了……江澄刹停了脚步,暗自懊恼,声音中不免带上些急躁:"等等,蓝曦臣,你去守着金凌,他现在腿不能行,身边只有丫鬟,若是有什么万一……"蓝曦臣略作沉吟,方道:"不如请忘机他们帮忙吧。"

江澄没有纠结多久,便点头道:"那去找他们吧。"

"——这么天大的事,你现在才说!"魏无羡掐着江澄的肩膀,江澄睨着眼前"莫玄羽"矮小的身子:"你不能信任。难保在最重要的时刻,忽然跟你家那口子跑得不见踪影。"魏无羡气急败坏骂道:"都什么时候还在挤兑我?如果是你,我指不定就会就突然跑不见,可现在出事的是金凌——!是……"

江澄掐着单手魏无羡肩膀,怒意一下子上来:"我就是看不惯你在抛下了一切之后,又好像把一切都放在心上一样,装作一副焦急的样子来付出关心!"

"你他妈说什么,我才没有装!"

蓝忘机看了蓝曦臣一眼,正想阻止这二人继续吵架,便听江澄吼道:"那你他妈的还在这磨叽什么!""还不是你婆妈似的,啰哩啰嗦!"二人互瞪着眼,魏无羡抽出蓝忘机的佩剑,一个眼神便同蓝忘机踩上了避尘,边抛下这一句话后便急如雷电地赶去了金凌的房寝。

江澄一时遗忘了最要紧的事,眉头从没松开过,转过头打眼一见蓝曦臣,这才想到自己似乎失态了,正想扯出一个笑容自嘲,蓝曦臣却抢先他一步开口:"在我面前,晚吟做自己就好。"江澄深深看了蓝曦臣一眼,点了点头:"嗯,我们快走。"

蓝曦臣一路走来,想起不少些事。三人当中,金光瑶年龄最小,看似最需要人照顾,他自然也应邀来了几次金麟台。那几次,金光瑶都在前领着他,眼里带着兴奋的光,像个孩子炫宝一样,跟他介绍哪里的景致最美,哪里花开得最好……那一身金色的服饰,说真的,在他瘦削矮小的身型上,确实有些过于沉重了。

蓝曦臣以为,金光瑶能独领风骚屹立于金家顶端,万丛牡丹当中绰然而立,正是因为他有着与众不同的心气与个人特质,足以弥补后天的不足……蓝曦臣熟悉金家的布局,见江澄走的是偏远小径,他记得阿瑶当时带他路过此处,只是轻描淡写,彷佛不曾上过心地说道:上面不过是一处废墟,好多年没人走过了。

却忽然听身旁的江澄道:"上面原本是无秋辞小时后的住处。"蓝曦臣看了他一眼:"为何确定他会在那里?"江澄道:"晚宴到一半的时候,无秋辞提早离席,我让江齐帆去跟踪他。"

江齐帆隐匿着踪迹,也幸亏无秋辞重逢旧地,也没太注意周遭暗处躲着的打量。孤身来到这小径深处,原本是他一家美好的归宿,无秋辞站在一片焦黑的断垣残壁,早已分不清哪儿是房、哪儿是仓。太过苍茫的回忆,太过猝不及防的劫难,脚下所踩之地,灰烬覆盖却片草不生,彷佛父亲的冤魂纠缠于此,令生机渺茫。

无秋辞从怀中拿出酒囊,倒出了一杯,随即展臂,将酒液洒落在这块荒芜,祭奠父亲。片刻过后,他吹一声哨,不一会儿,有鸽子从天边振翅而落,停于他的手臂之上。无秋辞在他腿上的竹筒里塞入一张纸笺,让鸽子将不知什么消息,带与同伙之人。

无秋辞随后便翻身上了一棵树,彷佛在等人一般,仰望着明月,边独自喝着酒囊里的酒。江齐帆赶紧回来通报江澄,当时江澄正欲赶去,恰好在晚宴外的亭子当中遇到蓝曦臣。

江澄道:"不过也难保这是个声东击西之法。"

蓝曦臣道:"嗯,忘机他们那边不用担心。"

江澄看了蓝曦臣一眼,这人总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他与魏无羡之间纠葛,要说不甘嘛——江澄在此以往,还没人这样看待过云梦双杰,如今陪在蓝曦臣身边,这样的平淡,却也受用。至少抹去了仇恨,抹去了痛苦,抹去了种种难分难解,最终他才发现,原来云梦双杰只是过去了。没有什么谁抛下谁,谁又被留在原地,只是单纯地,成为了茶余饭后的过往。

他该好好正视眼前的人了。

约莫走了五十来阶,期间上上下下,也并没有上去多高的山里。只见阶梯的尽头,有一座石头叠造的口,穿越过去,便是一片虚景,沉寂了然彷佛连蚊虫都不曾造访。

听闻脚步声,无秋辞原以为宗主到了,却没想到跃下树来,眼前却是另外两家的家主。


29.

无秋辞晃了晃手中的酒囊,笑道:"二为宗主好兴致?也来这儿喝酒?"江澄笑道:"迷路了。你可知这里是哪里?"无秋辞眉头微蹙:"废墟。"江澄道:"那你又是为何来这儿喝酒?"无秋辞碍于二对一,不好发作,只得不耐烦地道:"想来就来,想喝就喝。"

无秋辞下意识地往一个方向撇去一眼,江澄料定他必是在等人,有心与他耗下去:"不如让泽芜君给你吹一首?美酒明月,就差一曲声萧。"

无秋辞这时才发现,这二为家主站得竟然极为靠近,肩就要碰在一起,关系并不陌生。看来自己得找个机会离开才对……可也不知到另一边进行的如何。就这么诡异地,无秋辞竟胆大的回道:"听起来是不错的提议。"

蓝曦臣面上半是无奈,欲抽出裂冰,手却被江澄的手按住了,江澄道:"我又忽然不想听了。"无秋辞觉得自己被耍了,面上显出几分愠色:"你到底想干嘛?""没干嘛。"江澄道,紫电就在这出奇不意间缠上了无秋辞的手腕,酒囊应声落地,咕嘟咕嘟流出许多酒液。

无秋辞恶狠狠看着江澄,怒极反笑:"就算二位宗主到此来截我,也改变不了金家的颓势,金麟台落入金凌手里,本身就是个错误!"

蓝曦臣皱眉道:"何出此言?"

无秋辞那阴险的眼深远地眯了起来,道:"凭养他长大成人的二位前辈。莲花坞江宗主,当年与夷陵老祖并称云梦双杰,其手段阴狠毒辣,想来城府也深,名面上以不容魔道丛生为由,十三年间行的却仍是那不义之道,随意恣意杀人,草菅人命,一如那表面无害,实则却做尽伤天害理之事的金光瑶!"

无秋辞咬牙切齿道:"当年金光瑶下手卑鄙,从前任家主手中夺去家主之位,我父亲不过是要还正道一个冤屈,可却连累了诸多人被下毒手杀害,那些遗族迁怒于我母子二人,将我们赶尽杀绝,母亲拚着性命,好不容易才将我送进了山阳无派——泽芜君你说,有这般长辈提携,金凌那家伙又如何不长成卑劣之人,做那卑劣之事!这金家,从金光瑶,不,从金光善,就是个错字,就是个谬字!"

蓝曦臣闭上了眼,深深吸了口气,他会久久苦痛,难以忘怀,并非看不开金光瑶的欺瞒蒙骗,而是因为他无法拿捏,阿瑶这般究竟是善,亦或是恶。

江澄抿着唇,一如既往,他将这些话语当作耳边风,收回紫电,换上三毒。剑尖闪着凛冽的光,对准了无秋辞,笑道:"废话少说,今天我既已下定决心,无论你说了什么,都给我先下了黄泉再辩解!"

"果真如此,心狠手辣至斯!"

蓝曦臣却拔出自己的朔月,迎击无秋辞挥砍过来的无偿剑,江澄微睁大眼,看着半身挡在自己面前的蓝曦臣,讶道:"你干什么?无秋辞就让我——"蓝曦臣摇了摇头,看了江澄一眼。对于阿瑶,就算无法下定决论,但至少,他可以相信江澄。

蓝曦臣问无秋辞道:"我们不说其他的,只问金宗主身上的咒,可有解法?"无秋辞倒还真忘了这件事,扯开笑容,斩钉截铁道:"无解。这是无派的禁术,因为施术者要牺牲自己半颗金丹,才得以下咒——不过为了那个窝囊废,值得。"

无秋辞的那双眼在月华下透出诡异的光,他的舌头缓缓滑过下嘴唇,像是尝到了什么美味一般。江澄低声道:"此人疯了!"

朔月接下无偿的那刻,蓝曦臣便悉知无秋辞根本没有赢过他们二人的机会,他的剑道确实虚软无力,极其简单甚至不用出力便能挡下。不过既如他所说,那也唯有杀了无秋辞,才能救得了金凌。

必须得起杀心的时刻,就连无秋辞都能察觉到,蓝曦臣的手在颤抖。

"泽芜君还是别勉强了。"无秋辞向前站了一步,挑衅地看着蓝曦臣。他那一副拿着剑的模样,比起他们这些血光中长大的人来说,就像刚出巢的雏鸟,他用剑使些技巧,就能轻松赢过的——只可惜,那个江澄还站在他身边。

江澄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在枯井当中,当他与蓝曦臣并肩抵御那具孩子的荫尸时,他感受到的颤抖是真实的,而不是任何风吹草动的会错意。

蓝曦臣苦笑了一下,他无法抑制自己的手在颤抖。

因为他害怕。早在阿瑶推开他,被大哥拽进棺材里的时候,他就明白了,自己错杀了一个人。那许多的愧疚与自责,忽然汹涌而至,以往看得清的,看不清的,都在那一瞬间,彷佛被过去给背叛了一样。

就连流落江湖时也不曾质疑的自己,在那一刻,被全盘否定。亲手将自己推入深渊的,是自己的愚蠢。直到闭关时,蓝曦臣方才明白,自幼出身名门仙府,他自以为宽容大度,能容百川,却原来骨子里居然有着这么脆弱不堪的一方骄傲。

……既然这么狼狈,为何还要拔剑?

江澄站前一步,握住蓝曦臣持剑的手,面无表情的瞪着无秋辞道:"哪里勉强了?"

是了,是江澄,因为这人总是在勉强自己,总把他人放在比自己还要高的位置上,分明是替别人着想,却还嘴硬说着难听的话……他这般有趣,自己这般荒唐,同为异类,于是才能替这乱世沉浮中的彼此,找到一叶可供歇息的舟船。

江澄却迟迟没有下手,毕竟这剑是朔月,这手是蓝曦臣的手。

"晚吟。"蓝曦臣轻喊了一声,"金宗主还等着你。"

江澄定下了心,给无秋辞最后一个机会:"还有什么遗言好说?"

"若是无派的弟子死在金麟台,无派肯定不会——"江澄打断他,勾起嘴角,讽道:"若是你的死真有那个价值的话。"

江澄话音还未落尽,身后的林子当中忽然传出箭矢破风之声,咻咻作响。蓝曦臣携着江澄往旁边飞掠躲闪。其中一支箭矢划破白色衣角,连同其他五支,插进无秋辞的躯体之上。

"是谁!"江澄警惕地戒备着,只见空林当中,徒留鸟类因为骚乱振翅而飞的余响。

好半晌,才有一人徐徐从高草丛生的林中走出。是位身形清瘦的老者,约已近了知天命,留着及胸的须白胡子,一身素衣与蓝氏相仿,却更简洁朴实,此时透着月光从烟林中走出,别有一番清高风骨,如神仙下凡。

"无宗主。"蓝曦臣道,见他并无恶意,便收剑回鞘,揖了个礼。

无青隅眼皮轻垂于眼上:"老朽不过闭关几年,没想到爱徒就闯出这么大个篓子。让二位宗主见笑了。"他走到无秋辞旁边,无秋辞七孔冒血,在血光当中那双眼满溢着不敢置信,他咳了一声,顿时有许多血泡从嘴角冒出:"宗……主……"

无青隅即便一张颜面没有多余的表情,可从那黑眼上反着个微弱光点,却让人感觉到一股无法言喻的悲伤,道:"魔能消,仇能报,可要以正道击之,才不至于落了冤冤相报之罪。况且你有错在先,偷了门派里的禁书、学了禁术,还纵容心魔,老朽不得已——唯有将你祛除。"

无秋辞眼神渐渐涣散,无青隅缓缓蹲下了身,右手将他眼皮阖上,转而对身后吩咐道:"把他的尸身带回山阳山安葬。"

江澄眼见他从头无视他们二人,想起莲花坞与山阳无派是不共戴天之仇人,也没什么好话对他说的,准备揩了蓝曦臣,回金凌那儿看情况究竟如何,却被蓝曦臣拉住了手。蓝曦臣问无青隅道:"想必无宗主从头到尾便在暗处查看情况,不知……金宗主身上诅咒解后,可有后遗症?"

无青隅低低笑了一声:"只要尚未进入最后阶段,一切都还有回复的可能。"

蓝曦臣看了江澄一眼,见他神情稍稍松懈下来,拿眼神示意了一下。江澄不情不愿,还是随了蓝曦臣向无青隅鞠躬道谢。二人先行走远,却听无青隅的喃喃自语在身后低回着,久久不散:"至刚易折,上善若水……这世上,利剑难道只有折断的末路么?非也,柔情似水,藏锋避茫于情海当中,亦是一法。"

这譬喻直白露骨,江澄脸上一红:"老东西说什么鬼话!"

蓝曦臣却抓住了江澄的手,一股力道传来,江澄看向蓝曦臣:"怎么了?"蓝曦臣道:"若是方才无宗主没有出手,你当真会取无秋辞的性命?""当然。"江澄道,"不过我打算用三毒取他性命。"

蓝曦臣笑了,似乎是第一次笑得连眼睛都弯了,江澄内心怦怦乱跳,直愣愣看着蓝曦臣的笑颜,心想,果真是直到今年也是世家公子榜第一的风姿,当真好看极了。

"晚吟,你怎么能这么好。"

江澄更是不解,他们可是在说取人性命的话题,自己又哪来的好。半是羞耻道:"你、你在胡说什么!"

蓝曦臣道:"时至今日,我还是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我给阿瑶的最后一剑,若是我不曾被蒙骗,不曾递出朔月,那么阿瑶……能否仍旧活在这个世上,替自己的罪孽,好好赎罪,又或者说些什么开脱的话语——"

江澄看着自己的手,道:"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于魏无羡,我也有些话还没说,也不知该不该说,不过……"他低下头来,有些不自在:"因为有你的信任,不管曾经遭受多少难堪的事,我都能好好地去面对了。"

因为彼此,才能重新找回那个缺失的自己,并且因为拥有彼此,使得缺失的自己趋于完美。江澄抬头看了眼月娘,蓝曦臣那张俊颜却陡然闯进他的视野当中,渐渐拉近二人的距离,直至最后吻上了江澄仰起头来迎接的双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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