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平芜尽处（五）By白杼
原文（繁體）
不要忘记给原作太太点小红心小蓝手哟！
15.
从太守府回去的路上，蓝曦臣提议用走的，散步回去。江澄也没意见，随他走到哪便跟到哪。
绕了小半个荡城，走回到昌邑街上。街上有许多摊贩，卖饰品的、卖小吃的、卖布疋的……是荡城中通四路的大街，游人如织。江澄问蓝曦臣道："泽芜君还不回去吗？"
蓝曦臣："晚吟不希望我留着？"
江澄对于这称谓仍觉得过于亲昵，被蓝曦臣这么一喊，不知为何脸颊居然微微发烫。转开视线，问道："云深不知处可有人替你打理？"
蓝曦臣左右看了看，似乎对于热闹的街市很感兴趣："有些后事必须处理干净，接着我还得去拜访弟子一趟才行……晚吟，春大夫让我买些红枣回去，你看这些如何？"
江澄看了眼，是位和蔼的阿婆摆着地摊。一堆晒干的红枣，色泽饱满，纹路细少，以质量来说确实不错——阿婆看到他们伫足，呵呵笑道："第一批刚晒好的新鲜红枣。"
虽然江澄对于蓝曦臣轻描淡写带过自己的问题有些不满，但最后他们还是买了五两的红枣。阿婆被蓝曦臣的笑容给收买，又多给了一两。地摊上的红枣登时去了大半。
江澄看着那一大包红枣，已经悲观地想到自己三餐连着三餐再连着三餐都只能吃薏仁红枣莲子粥，便觉一阵斗寒："也用不到这么多吧……"蓝曦臣道："红枣是个极易搭配的好物，倒不用愁如何消耗。"江澄委屈道："什么婆婆妈妈的口气。"
蓝曦臣笑着摇摇头，不知当作何回应。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边走边聊，直到来到距离义明堂不远的一棵大柳树，柳树垂条被风吹的簌簌作响，江澄看着斑驳的影子落在自己以及蓝曦臣身上，若是……若是能一直这么走下去就好了……
等等。
江澄在蓝曦臣看不见的地方瞪大了眼睛。半晌才缓过气来，心里有鬼地悄悄朝蓝曦臣撇去一眼，见他形容端正，眉清目朗，云纹抹额在他额间煞是好看，在乌黑透亮的黑发衬托之下，彷佛画龙点睛——江澄赶紧把目光收回，定了定心神。
"晚吟在看什么？"蓝曦臣忽然问道，让江澄好一个激灵，"没、刚才好像看见有狗跑过……似乎是我看错了。"
"晚吟很喜欢狗？"
"也不是……"江澄下意识地否认，"也或许是……对我来说，狗是我小时候的玩伴。"
"在魏公子——到来之前？"
"嗯，那时候爹经常不在家，娘又与我不亲，就只有那些狗儿们，才不会顾忌什么少宗主的身分，真心待我，与我玩耍——直到后来魏无羡来了……"
不容他分说，一夜之间，就要与这些推心置腹相处了多年的"童年玩伴们"分离……
"便与魏公子成为了可以真心相待，互相玩乐的兄弟？"
蓝曦臣接续江澄未说完的话语，不知是有意还无意，替魏无羡说了句好话。江澄微讶地朝蓝曦臣看去，却没想到正好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
兴许是方才街市里人潮拥挤，不知不觉便走得极近，肩膀时不时会碰到一起。不过昌邑街到此末端，已经远离闹街，逐渐清幽起来，二人之间的距离却没有半分远离。薄暖的体温似乎可以透过布料传来，惹得靠近的那一侧身子有些热。
"我说错了吗？"蓝曦臣问道，眼里满是真诚的疑惑。江澄看着看着，忽地便想笑了，轻扬起眼角，略摇了摇头："没说错。"
云梦双杰……确实有过一段美好的日子。
已经能看见义明堂的匾额了，也能看清站在门边等候的是江衡。江衡看了看自家宗主，略有所欲言，挤眉弄眼好半天，在江澄差点儿发飙的那个时刻，才快速地说道："林姑娘找您。"
"找我？"
话没说几句，一股郁香飘入鼻端。往门内望去，正是林洮见着江澄回来后，提着裙摆过来迎接的身影。她着一身藕紫薄纱长裙，在步行中飘然飞扬，衬得她一张好看年轻的颜更显气质脱俗："江宗主。"
江澄疑惑道："林姑娘，有事找我？"
林洮那骨碌碌的大眼看了江衡一眼，其中似责怪，似气恼，江衡嗤了一声，掉头就回门内走。江澄看着这二人的小动作，心想这都什么事？找不找我应该都与我无关，吵架的话还不赶紧说说开去……
"江宗主，我……听闻您最近犯胃病，正在忌口，于是我自己……做了些羹汤来给您。"林洮越说头越低，彷佛他正在与之说话的是地上蚂蚁一样。江澄彷佛见到这样的林洮，并没有察觉什么怪异，只是道："可是春大夫已经——"
"我已经跟春大夫说好了！"唯恐江澄不吃她亲手做的料理，林洮抬起头，焦急地打断了江澄的话语，"啊——失礼了，非常抱歉…‥我、那个，我问过春大夫，他说可以的。"
江澄没那么多顾忌，既然春大夫说可以，那就可以吧。转头问道："那么，泽芜君，一道用膳吧？"云深不知处茹素是众所周知的，这次江澄忌口，吃得清淡，倒也与蓝家吃的是同一个盘子里的菜。
见他投来的那双邀请的眼，蓝曦臣握着提绳的手紧了紧："我先把红枣拿去……"
"不用麻烦了，等会儿叫江衡或是江齐帆拿去就好。"
蓝曦臣看着在前引路的江澄背影，林洮亦步亦趋地跟着他，脸上神情却明显地失望着。想来是因为没得到江澄任何一句的赞许或是道谢吧……他想，难不成江澄至今为止未娶一女，并非没有女子倾心，而是因为他根本没有发现？
蓝曦臣拿起手来挡在嘴前，看着江澄的背影忍不住笑得连眼睛都弯了。
TBC.
评论(6)